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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到了……”
韩溯抬头看去，便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，在交织的精神力量深处显现了出来。
那个高瘦女人。
这一次，总算不是在别人的记忆里，或是照片，幻象之中看到她。
通过记忆对她
风停了。
不是渐止，而是骤然凝固，仿佛时间本身在某一秒被按下了暂停键。西伯利亚地下大厅的光柱尚未完全消散，像一根连接天地的银色琴弦，微微震颤着余音。许父跪在地上，怀里抱着那只破旧的布偶兔，泪水浸湿了兔耳上那行小小的绣字：“爸爸，我不是走了，我只是变成了春天。”他的肩膀剧烈起伏，却没有发出声音??有些悲伤太深，反而失语。
孩子们围在他身边，静静地站着，不哭也不闹。他们的眼神清澈得不像这个年代的孩子，带着一种跨越漫长黑夜后的疲惫与安宁。那个六岁的小女孩依旧踮着脚，小手轻轻拍着许父的膝盖，像在安慰一个迷路的大人。
“别哭了，”她说，“莉莉姐姐说，春天一到，所有眼泪都会变成花。”
许父缓缓抬头，目光扫过一张张稚嫩的脸庞。有的脸颊还留着冻伤的痕迹，有的手指蜷缩着像是长期蜷缩在狭小空间里形成的习惯，但他们都在笑，那种笑不是出于礼貌或讨好，而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、终于被看见的释然。
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，医院走廊尽头，医生低声告诉他：“孩子已经没有脑电活动。”那时他站在玻璃窗前，看着保温箱中微弱起伏的小胸膛，第一次意识到“存在”可以如此脆弱。而现在，这些本该消失的生命，正真实地呼吸、站立、触碰他的衣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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