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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……”
安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从喉咙最深处，挤出了那句憋了整整十九年的话。
这不是对幻影的道歉，而是对过去的自己，最彻底的审视。
“我爱你……我只是……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……”
“我以为只要努力工作，给你最好的生活，就是爱。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你都懂。”
“我把所有的温柔都藏了起来，像个守财奴一样，我怕对你太好会适得其反，我以为那是保护我们的感情，却没想到，那才是最残忍的伤害……”
“如果……如果能重来一次，”他抬起头，被泪水与污水浸泡的双眼，第一次敢于直视妻子的幻影。
“我一定……我一定会在那棵橡树下，告诉你，我有多爱你。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……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。”
当这番话语落下，妻子幻影眼中的怨恨与诘问，如同冰雪般消融。
“我也要向你道歉，我也深深伤害了你。”
她伸出手，轻轻地抚摸着安迪的脸颊。
“去吧……”
她的声音，不再冰冷。
“去那个没有记忆的地方，忘了我，连同我的那份……好好活下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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